“命和腿，你只能要一个。”

“你要给我截肢，我就申请安乐死，我自己爬着也要去寻死。”

“只要命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年刚开始，《人间世2》这颗催泪弹，重磅回归了。

第一集讲述了几个十几岁孩子，押上性命与病痛搏斗的故事…

01

你想要活下去

就得把腿锯下来

骨肉瘤属于“恶性骨肿瘤”，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癌症，多发在20岁以下青少年或儿童的身上，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三。

这几率有多低？相当于你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

纪录片刚一开头，揪心的气息就瞬间提升到极致。

医生为王松茗小朋友戴上麻醉面罩，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我要呼吸，我要呼吸，这是什么杀人的医疗方法。

不认真看还以为他是遭受了虐待，其实，医生们在给他进行一场紧急的治疗手术。

这场手术太残酷了。

40分钟后，医生在他的左腔静脉里埋下了一根管子。此后的人生里，数不清的让他恶心、呕吐、吃不下饭的药水将从这里流进他的身体。

两个月后，医生会“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腿锯开，取出骨头，切除上面的肿瘤，然后再把没有癌细胞的骨头放回他的体内。

人世间有太多痛苦，生活也不是只有阳光明媚。

对于年纪尚小的他们来说，生活是一道残酷的单选题：腿和命，你只能要一样。

02

游戏里的角色有多条命

不像我，只有一条

除了王松茗，医院另一头还有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在和病魔斗争。

他叫安仔。

安仔一家从南宁来到上海时，手臂上的肿瘤已经像橄榄球一样大了，因此得了个“大力水手”的外号。

骨肿瘤中心的专家告诉他们，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一点，没准手就保住了，现在只能截肢保命......

因为骨肿瘤，他永远地失去了左手。

安仔平时最喜欢躺在床上打游戏，医生不让他躺着玩，他就坐起来玩。

他为什么喜欢游戏呢，因为——

游戏里有很多命

死了可以重来

不像他，只有一条命

手没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生病前安仔喜欢打篮球、玩滑板，但截肢后就不愿意出门了。

如果非要出门的话，他就会把外套空荡荡的袖管捏出点形状，塞进口袋里，假装成普通人的样子。

即使病魔缠身，安仔依然保持着乐观的样子。

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希望。

希望医生能治好他的疾病，希望能早日恢复健康，但他不知道的是，癌细胞其实已经扩散到了他的肺部。

妈妈带他去做假肢，只是为了让他在不多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一点。

几个月后，安仔的病情恶化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他连呼吸都非常困难。

我已经是极限了

我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医院待下去了

我真的想出去走，出去玩

在他看来，生病的最大苦恼，是不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妈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好摸着他的手安慰他：会好的，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凌晨5点的病房里，安仔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艰难地喘着气。

妈妈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贴着他的小脑袋，强忍着眼泪，留下了他们的合影，也许是最后一张。

此时距离他的本命年生日，还有3天。就在目送安仔生命消亡的那一刻，镜头颤抖了。

03

如果给我截肢

我就申请安乐死

王思蓉今年13岁了，她是一个留守儿童，一直生活在爷爷奶奶的家里。

爸爸妈妈在苏州打工，给工厂烫羊毛衫，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一次家。

当得知自己得了肿瘤以后，王思蓉跟妈妈哭诉道：都怪你，都怪你不在家里！

医院，医生的建议是做截肢手术。

但爱美的王思蓉死活不同意，她说：

假如要截肢，就给我申请安乐死

你不给我申请安乐死

我自己爬着也要去寻死

后来她还是动了手术，把整条腿锯开，取出骨头“灭活”后再装回去。

手术中，地上铺满了浸透了血水的毛巾。

当女儿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母亲瞬间崩溃了。

明明无比痛苦，却要强忍着泪水，生怕被醒来的女儿看到。

手术结束后，王妈妈带着女儿去厦门玩了一趟。

块的旅费，她需要烫一万三千件羊毛衫才能赚回来。

但她一点也不心疼，在她眼里，这是对女儿最好的补偿。

在海边，王妈妈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比女儿还要开心。

但我们都知道，这些笑容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她强颜欢笑，只是为了给自己病痛中的女儿，减去一点点的烦恼。

影片的最后，我们看到了一个长长的名单。

安仔和思蓉都被打上了方框，说明他们已经离开了。

04

只要命还在

一切都不是问题

《人间世》不仅纪录了孩子们的病痛和苦难，也纪录了他们面对苦难的乐观和坚强。

比如乐观使者杜可萌。

古灵精怪的她，把自己的房间称作美少女病房。

萌萌曾写下这么一段话：宁愿断腿，宁愿伤痕累累，只要命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你张开双手、伸出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一次可以放两个哟。”

比如臭美男孩安仔。

生病了也要坚持参加元旦晚会，cos最爱的动漫人物香克斯。

装上他的美容臂后，还会忍不住自嘲一番：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还有我们的忧郁女孩王思蓉。

即使每天愁眉苦脸，医院的女孩们打成一片。

年仅9岁的子涵在父母都无法下定决心时，主动提出要截肢：“我要上学，我要活命。”

她还说：“痛的时候就要咬牙坚持，嘴巴里有一粒糖就好受很多。天天挂水嘴巴里就是苦的，但吃一粒糖就会好甜好甜。”

面对痛苦的治疗，她淡定地说「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

从孩子那里，父母们也学会了坚强。

就像某位骨肿瘤晚期孩子的家长所说：

很多人觉得这个孩子是诅咒，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并不是的。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从孩子那里学会了爱和被爱，生活中才有了甜。

人民日报评论：

还请记得，人间值得

今天，我们来聊一部元旦开始播出的纪录片续作：《人间世》第二季。

很多影视剧里的主角都有主角光环，一切困难似乎最后都能迎刃而解，但这条规律却不适用第一集里这群可爱的孩子们。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被骨肿瘤百万分之三的不幸抽中，早早经受生与死的考验。

给第一集配音的杜可萌是一个“炒鸡可爱”的乐观使者，用质朴的方言平静讲述朋友的故事，当然也有她自己的；

喜欢看《海贼王》的安仔是一个懂事可爱的游戏达人，因为游戏里人有很多条命，输了可以重来；

抱怨父母的王思蓉是一个倔强敏感的青春少女，在与父母共度的最后时刻终于面露笑容；

只有9岁的刘子涵拥有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一句“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让人心疼，出院之前将自己的医疗腕带狠狠撕碎扔进垃圾桶……

其实，去掉骨肿瘤的标签，这些孩子们和普通人一样，他们爱美、热血，他们单纯、敏感，他们冷静、成熟，都在好奇地打量世界。

但对不少观众而言，很多时候的观感却是难以言说的压抑，因为孩子们的故事太悲情，因为面对这一切所有人都太无力。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直面生死，忍心直视生命最后时刻的挣扎。

然而，倘若纪录片停留在苦情的记叙，那也不是完整的生活，更不是真实的人生。

实际上，坚强写在他们的脸上，乐观洒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孩子们的日常里依然有欢声笑语。

如同这一集的标题“烟花”那般，记录他们存在的痕迹，记住他们求生的努力，就是在诠释生命的意义。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爱它，他们无愧为人生的真英雄。

更难得的是，纪录片试图引导观众进行思考，当面对近乎无解的疾病，当遭遇几乎注定的结局，该为生命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我们看到，妈妈们笨拙地表达爱意，用尽力气记录孩子生前的画面；

医生们见过了太过失望，依然在努力创造希望，想方设法满足每一名患者的特殊需求……

对更多的剧外人来说，感动、同情乃至泪流满面只是体悟剧情的起点，何以克服绝症、何以促进医疗、何以尊重生命才是真正要读懂的镜头语言。

“谁家里还没个病人，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电影《我不是药神》里的一句台词，戳中了无数人的心。

其实，现实主义电影也好，医疗纪录片也罢，表达的都是普通人对更好医疗资源、更先进医学手段、更完善医疗保障的渴望。

在消除疾痛的路上，我们需要丝丝温情，更期待点滴改善，这才是更深沉更长远的意义。

纪录片的简介中写道：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泪流满面，但很多时刻，咬着牙，也走了很长的路。

是啊，生活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糟。

当“人间不值得”已经成为不少人偶遇挫折时的无病呻吟，还请记得，“人间值得”是对生命最深的眷恋。

这正是：人间不值得，但你值得人间。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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